我自从2006年结婚便和婆婆住在一起,这期间虽然也有一些小摩擦和不如意,但心想牙齿和舌头还有不和谐的时候呢,况且更多地是婆婆包容了我的任性和邋遢,所以在对面家庭琐事神经大条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但通过一件小事让我真正了解到婆婆执意坚持做一些事情的真实想法。
在东北说到酸菜,我想一定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借着国庆节假期婆婆让我帮忙和她一起腌酸菜。想着去年腌的几棵全都烂掉的酸菜,我像热锅上的爆豆一样细数着吃腌制的酸菜易造成人体维生素C缺乏、结石及含有亚硝酸胺等致癌物质的各种危害。婆婆只是应声说到:“那就少腌几棵吧,每年秋天买大葱、腌酸菜都成了几十年的习惯了”。看到不能彻底打消婆婆腌酸菜的念头,我也只能勉强应成下来,但我在腌酸菜的过程中也是满腹牢骚,嘟嘟囔囔:“每年都腌这破玩易干啥,一年能吃几棵啊,还那么臭”。
说是帮婆婆腌酸菜,其实只是帮她把放在厨房的一块石头抬到凉台压在酸菜缸里而已,或许是因为带着不满情绪的原因吧,在抬石头的过程中,我的脚一下子绊在了门槛上,石头重重砸在了地上把瓷砖砸出了一道明显的裂缝。随着裂缝的出现也打开了婆婆记忆的闸阀,放开了似流水的回忆。婆婆对我说“我6岁你姥就去世了,我还是家里的老大,那时家里条件不好,能吃上顿酸菜饺子就真是过年了。我年龄一年大比一年,我想让你学腌酸菜,以后想吃了自己腌总比在外面买成袋的吃得健康吧!虽然现在想吃什么到超市啥都能买到,成袋的、现切的都有。但毕竟不是自己家里腌的那个味道了。”突然,我似乎顿悟了,婆婆只所以执意自己腌酸菜,是想吃出一股暖暖的家的味道,想留下一辈子芳香的回忆。
二十几天过去了,看到酸菜缸里微微发酵泛起的白沫,像一副惊艳的山水画,走近它以前刺鼻的臭味竟会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那沁人心脾的香味。
年近古稀的婆婆,她需要的不是每顿都可口的饭菜,她需要的是一种安全感,她所谓的习惯不是简单的劳动而是付出不求回报的爱。